藝術的價值是有價的還是無價的,在社會變遷的過程中,人類的價值體系一直在改變,藝術的價值亦產生了不同的定義。比如,在共產主義與資本主義的視野來看價值,不難看出共產主義的願景遠比資本主義的理性來得具有人文關懷。但是,如福山《歷史之終結與最後一人》所指,自由民主作為人類的最終依歸,實際上代表了資本主義的解放與理性成為了人類選擇的路徑,西方模式由此成為了楷模。
從周國平《尼采:在世紀的轉折點上》所指的價值衡量,人生在尼采的角度來看是痛苦的,只有透過重塑生活價值體系才能夠獲得管控自己人生的力量,亦即在社會人約定俗成的價值體系中,從原有框架中跳脫出來,本質上就需要驚人的力量,從關顧自己到超脫自己,逐步形成唯一的體系,從而創造一個又一個具有差異與多元性的價值觀念體系。
在疫情幾乎摧毀整個社會秩序與規律的時候,文化藝術活動在人類生活中佔居的部分被壓縮了,生命的活動只專注於勞動與資源爭奪,在缺席的藝術活動下,藝術的價值令人反思。
藝術活動若然以單純的付出與收益來評比,它肯定是虧本的,本質上就是一種浪費,問題卻是,在社會的發展之下,藝術的意義是否只能夠以物質、產業作為唯一的指標,答案是否定的,在社會發展的過程中,不少知識性的學科在經濟產能的批判下,基乎不存在任何附加價值,若然以產業發展獲取利潤的高低作為評定學科價值的唯一指標,大學提供的學科應該會少減到原有的三分之一,眾多的學者、教學人員亦是不必要的,畢竟,教育活動本質上並不具有產能,未能為經濟增長供更直接的刺激。
從另一角度來看,文化產業基金所指的九大平台亦是不必要的,只要簡單的看一下每年的消耗與他們的產出來看,估計都可以取消,那麼,到底是甚麼原因我們需要這些平台、這些學科,卻並不需要藝術活動,藝術表演,甚至砌出一堆的價值指標體系來衡量它的存在意義呢?若然主管藝術發展的部門未能深切了解藝術的本質為何,只希望以收益作為藝術存在的唯一目標,這種目光就顯得太短視了,畢竟,藝術的本質並不是以物質化人類為己任,它着重的是如何在生活之中讓人感受更深切,反思與創造,同時批判、認識我們的世界,使用不同的方法去塑造一個更理想的畫面,即使在二元困境下,仍然能在困境之中生出蓮花,活出一個具有靈魂的生命,創造更具有價值的生活體系,這樣才是藝術的本質,這亦成為了本期《瘋》藝術雜誌封面故事的主題,在疫情走到階段性勝利的當下,如何重新為藝術作出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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