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電影路——專訪《失衡凶間》導演許業生

《失衡凶間》是由三個以「空間」為主題的短篇故事－《暗角》、《死場》、《唐樓》集合而成的驚慄電影。當中陳果和馮志強可謂香港廣為人知的導演、編劇，唯獨許業生這個名字對影迷來說較為生澀，一探之下原來是澳門本地的影視創作者，而《失衡凶間》是他首部擔當編導的電影作品。

許業生Wesley過去以廣告製作為主要工作，亦拍攝了不少政府的宣傳項目，但他心中一直保有電影夢。「因為實在很愛電影，於是決心辭掉原來的工作，專心創作。在《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擔任澳門區的製片經理時，詢問了香港電影圈的朋友，希望能參與一些電影的前期工作，剛好片商那邊需要一些「鬼故」，便開始寫作恐怖類型的故事。」

無心插柳柳成陰，本來並不鍾情於恐怖片的許業生所創作的這些短篇故事，得到了監製鄧漢強、莊澄的賞識，是《失衡凶間》能成功開戲的關鍵因素。更有甚者，編而優則導，誤打誤撞地成為了此電影的導演之一。不過對於初次執起導演筒電影的新人來說可算是困難重重，一方面因疫情原因無法在澳門取景拍攝，另一方面在香港隔離之後只剩下兩週作前置準備，當中包括選角和決定拍攝場地。面對一個陌生的地方，Wesley並沒有因此亂了方寸。「其實每一次開始新的拍攝工作，都會遇到新的製作團隊，所以並不只是在香港，在任何地方參與電影拍攝都會出現的「陌生」的感覺。每次認識不同的電影人，一起工作然後分開，相隔兩、三年後可能又在別的劇組碰面，片場就是這樣的工作環境，就是一種漂流的狀態，而對我來說是挺有趣的。」

一般來說，在澳門製作電影通常不太考慮票房，皆因澳門的作品能上院線的機會極少。然而經過電影公司發行的作品，通常「回本」是基本要求，那麼商業電影的拍攝與一般影片的創作過程有甚麼不同？「商業電影與藝術電影在題材及其他考量上都有所不同，例如當今流行的趨勢、演員的知名度、觀眾口味等因素都對票房有著重要的影響，鬼片能夠成為商業電影的原因亦是因為其刺激性能夠吸引票房。」

Wesley除了是《暗角》的編劇和導演，也是《唐樓》故事的創作者，在劇本的發想上，恐怖電影比起其他類型的電影更要做到「情理之內，意料之外。」監製對結構上的要求、觀眾對迷信禁忌等因素，限制了想像和創作的空間，這也許是藝術電影不曾經歷過的困難，卻是商業電影無法避免的課題。「寫一部驚慄電影的劇本，因為始終這部電影要吸引觀眾入場，所以由故事的最開端開始就要從觀眾的角度思考，比如在文字的創作階段，需要考慮到場景氣氛的營造、恐怖的堆疊、驚嚇點等元素，及後在拍攝期間每一個部分都會思考如何加強恐怖的效果，最終目的還是想辦法令到觀眾感到害怕。」

《骨妹》、《熱唱吧！兄弟》、《瑪達．蓮娜》等，近年來在院線上出現越來越多澳門電影人的蹤影。然而澳門本地電影創作資源匱乏似乎仍是不解之症，本地電影人投身香港電影市場是否有更好的出路呢？「我認為對電影真正有興趣的人，必先撫心自問創作的目的，因為不同動機出來的結果亦會有所不同。有些人就是想做藝術電影，希望作品能在影展上得到曝光，那麼低成本的拍攝可能已經滿足他的需求。但是如果本身是港產片或電影工業的忠信者，其實離開澳門是個可行的選擇，因為澳門暫時不存在一個完善的電影工業體系，往資源更好的地方去發展，按照自身的語言能力選擇適合的地區例如美國、中國大陸都是不錯的去處，藉著年輕還沒有太多「大人的煩惱」，鼓起勇氣出去闖闖。」

Wesley在電影分享會時直言，自己本身想嘗試戀愛小品，最後卻完成了一部驚慄電影。對於電影的創作，相信不同的創作者存在著各種偏好，亦從世界各地出色的作品中吸取養分，轉化為自己內在的藝術修養。「作為喜歡電影的觀眾，尤其對想做創作的人來說，若只特定喜歡某位導演或某套電影其實是「危險的」，因為那會自然地引發模仿行為，亦難以刪改創作上偏愛的習慣。有時我看到一套很喜歡的電影，就很容易想去模仿裡頭的橋段，變相在創作上成為一種無形的制肘。最好的狀況是甚麼作品都去觀看，再客觀分析當中的優缺點，可能是更好的學習方法。」

Wesley在電影分享會時直言，自己本身想嘗試戀愛小品，最後卻完成了一部驚慄電影。對於電影的創作，相信不同的創作者存在著各種偏好，亦從世界各地出色的作品中吸取養分，轉化為自己內在的藝術修養。「作為喜歡電影的觀眾，尤其對想做創作的人來說，若只特定喜歡某位導演或某套電影其實是「危險的」，因為那會自然地引發模仿行為，亦難以刪改創作上偏愛的習慣。有時我看到一套很喜歡的電影，就很容易想去模仿裡頭的橋段，變相在創作上成為一種無形的制肘。最好的狀況是甚麼作品都去觀看，再客觀分析當中的優缺點，可能是更好的學習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