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藝術家黃雅諾最近在澳門的當代藝術博物館舉辦了一場展覽。他的作品運用了挪用手法,創作眾多仿製世界知名、令人敬畏的國際藝術家作品。這些藝術家包括安迪·華荷、班克斯和大衛·霍克尼等人。這些以偽裝手法呈現的贗品既是致敬這些藝術家,也展現了黃雅諾對他們作品的欣賞。透過挪用手法,他以自己的概念風格重新詮釋了這些藝術家的作品,與觀眾分享其藝術探索。
是次展覽是氹仔城區文化協會首次將氹仔舊城區藝術空間改造為澳門的當代藝術博物館。協會理事長João Ó於去年邀請黃雅諾參展,今年中,黃雅諾獨自一人將各種作品從葡萄牙帶回澳門,為本地觀眾呈現超過二十五件藝術品。
藝術是不可能被取代
對黃雅諾而言,藝術是不可能被取代,因為藝術是它自身領域的發展史所現成的。他概述:“相機的發明打破了藝術傳統意義上的逼真性,間接地使藝術家投入更多時間和精力去探索其他形式的表達和創作。”杜尚於一九一七年創作的一件裝置藝術作品《噴泉》,可謂是現代藝術史上的里程碑。黃雅諾指出《噴泉》開創了觀念藝術的新篇章,強調了觀念、思想和概念的重要性,而非傳統藝術的技巧和美學價值。
在這次展覽中,黃雅諾的作品運用了挪用手法回顧藝術作品,當中最明顯的是他直接剪下了日本攝影大師森山大道在報紙上刊登的作品,然後原封不動地放在自己的展覽。他亦參考了安迪華荷的BrilloBoxes藝術作品。華荷模仿了家庭清潔產品Brillo抹布的包裝盒,然後製造了一系列木盒子,意圖反思大眾文化和消費主義。黃雅諾則反其道而行,仿製出一張未被折疊的Brillo Box紙板。
傳達意圖二次創作
除了黃雅諾的作品,展覽還呈現了他與葡萄牙藝術家合作的作品。其中一幅作品是仿照了英國著名畫家大衛·霍克尼的《藝術家肖像(泳池與兩個人像)》的丙烯畫作。“與其他藝術家合作時,我的角色不僅是藝術家,更像是一位策展人,負責決定展覽的主題、內容和形式。我與合作的藝術家們講解,將展覽的概念和意圖傳達給他們。當他們理解了我的意圖和仿製的原作後,便根據我的指示二次創作。”《一位藝術家的風景(無人的游泳池)》幾乎與原作一樣,只是當中幽默地少了兩個霍克尼的自畫像,由肖像畫變成風景畫。
黃雅諾與其他藝術家的創作方式可以比喻為服裝設計師與紡織者的關係,甚至連人工智能都可被利用來生成藝術品。“我認為只要物品存在着人的意圖和動機,那麼就可以被稱為藝術品。即使人類只是輸入一些指令,我們也是最終產品背後的推動者,人工智能則是其中的機器和過程。”相對地,沒有一件藝術品是憑空而出的,所有的藝術都是不斷地回顧過去的作品,然後在其基礎上添加新的概念及意義。“藝術是一個同時回顧過去及展望未來的系統,藝術家通過觀察選擇關注過往的藝術事件,並以創新的方式重新詮釋和創造新的藝術作品,這正是我在是次展覽使用的挪用手法。
進一步理解當代藝術
既然藝術是回顧及參照以往的作品,那麼參訪者便需要對藝術史有深厚的認識,才能完全明白當中的幽默及含意。黃雅諾指出,每件作品旁邊都標注了原作的名稱,供訪客在網上查詢了解其背景。“欣賞當代藝術的角度與傳統藝術有所不同,我希望藉着這次的展覽,同時讓大眾理解當代藝術的樂趣和內涵。”黃雅諾非常慶幸澳門當代藝術博物館的誕生,因為這為當代藝術家提供了展示他們作品的舞台和機會,相信多樣的藝術能夠豐富社會發展,帶給人們新的想法和啟發。
“我模仿,所以我存在。”——黃雅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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