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人性面貌的禁忌背後

一部關於師生戀、十八禁、欲望的作品……於二○二三年十一月上演的《走開，我不跟你玩了》，黃庭熾x張健怡x小城實驗劇團攜手合作，帶領觀衆直面卸下道德枷鎖的人性面貌，本刊邀請監製譚智泉，與讀者朋友分享戲中點滴。

道德枷鎖下的情感掙扎

《走開，不跟你玩了》講述年約十一歲的女主角梁家瑜幼年喪父，在老師郭春明的撫慰下日漸愛上對方，在家瑜二十歲時，雙方步入婚姻殿堂。然而，這些日子以來，郭春明內心始終背負着不安、愧疚和道德譴責，也為觀眾層層解剖其內心的掙扎和柔弱。譚智泉介紹，《走開，不跟你玩了》之劇名由來，正正是源自年幼時的梁家瑜曾向郭春明說“我真的不喜歡和隔壁班的男生玩”，“家瑜自小喪失爸爸，從單親家庭長大，因此較同齡人更加成熟、獨立，對人生較早有一定的覺悟和責任感，這句説話是家瑜心理的表徵，為劇場發展埋下伏線”。

譚智泉指出，劇情發展中有幾個階段尤其重要，包括女主角十一歲時主動渴求和老師有更親密的關係，礙於當時老師有另一半，雙方僅止步於曖昧關係，直到二十歲時，女主角希望男老師與未婚妻分手。過程中，女主角一直獨立爭取自己的幸福，對她而言，是一個勇敢追求愛的故事。

然而，當注視老師郭春明的心理狀態，其不斷徘徊於內疚和自我譴責，一直活在內疚和社會批判的無形壓力中。“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在他身旁，生理上自然荷爾蒙上升，礙於他的身份是老師且有另一半，他的自我掙扎也是多重的，包括站在老師這個角色，會疑惑這是否為吸引女主角的條件之一；他與未婚妻之間的婚姻責任關係，更重要的是，女主角當時是未成年，都將他推向道德譴責的深淵，對他而言，這段愛情關係是一個悲劇，不斷作出選擇傷害身邊的人，以及不被社會認可。”

以音效推動排練情感

小城實驗劇團與黃庭熾曾出品《日落是我對你的感覺》、《時先生與他的情人》等佳作。是次作為第四次合作的劇目，譚智泉憶述，“前年邀請張健怡為劇團創作作品時，與她提及這個劇本，她看罷也認為這個劇本內容充滿張力，深感興趣，便用了兩年籌備，期間加入黃栢豪，高凱琳兩位本地演員，舞台設計杜國康，影像音響設計溫思樂，這些元素結合下，也為觀衆帶來一個無論從空間、影像、劇情上，都充滿各種可能性的作品。”

籌備兩年以來，團隊很早便想將劇場最終呈現的效果在排練室中完全演練出來，“劇場許多時有燈光效果、音響、投影等要到文化中心才可以嘗試，在這套劇的排練期間，我們很早在排練室內設置低音炮，每當這個聲音在排練室裡回蕩，也進一步給予演員們很大的推動力，讓他們演戲時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情感力量。

直視人性的劇本

對譚智泉而言，黃庭熾的劇本最為吸引的是對人性的刻劃充滿獨到的理解，也是澳門較為少眾的題材。“正如劇中的男女主角，他們就像一朵很鮮豔、又有毒的花朵，置身在這個社會，他們的故事可能很容易吸引眼球，相信更多的是以一種異樣的、審判的角度觀看。這種倫理道德禁忌的主題，文學作品也經常出現，例如古希臘戲劇伊底帕斯王就是講述弑父娶母的故事，這些故事反映出人類想要爭取渴求的強烈欲望。作為文學經典形象之一，我認為也可以借助這樣的敘事，為觀眾提供給一面鏡子，審視人性在社會中是有不同的呈現面貌。”

譚智泉又提及，二○二二年劇團推出《適切的表演——黃庭熾劇本集》，收錄多個黃庭熾的作品，期望讓更多觀衆認識這名青年編劇，“穿梭不同時間線內，他撰寫了不同的作品，我認為這些作品不僅僅是他關注的內容，當中的角度、取材，也正正是他身處在澳門這個多元化社會的所思所想，對人性有着更深層次的見解，我們也期望把作品推到更多舞台上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