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廢”的前世今生──訪零距離《我們與海的距離》創作意念

朋友，你有否想過海洋廢棄物是怎麼來的？我們去海邊玩水，或參與淨灘時，總發現一些不屬於大自然的垃圾。今天，澳門零距離的藝術工作者，為這些“海廢”賦予生命，以一種新形態再次呈現給觀眾，他們漫步在路環海邊，撿起曝曬的鋁罐、瓷片、外賣碗與膠拖鞋，眾人經過洗刷、浸泡、消毒、風乾，組合成“海廢偶”，在舞台上訴說“海廢”的前世今生。

零距離合作社藝術總監戴碧筠表示，《我們與海的距離》海廢偶X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創作意念，這個項目都執行了幾年，希望宣揚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之前，我們在路環的會址，周邊都有大海及灘塗，見到不少海廢，一些飄浮至岸上的人類垃圾。我們透過手作形式，清洗了海廢，重新組裝，變成戲偶，重新演繹人的故事”。

用戲偶演繹人的故事

作為慶祝零距離合作社成立十五周年的故事劇場，《我們與海的距離》首階段推廣期由五月二日至七月十九日，對象為小一至高三學生、家長及教師，費用全免。今次，零距離的朋友希望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推廣上，加強提升環境保育信念，也會在藝術上加入一些新元素。戴碧筠直言，希望多些不同的人參與，包括對影像感興趣，音樂有興趣，一些以環境為主的題材，大家都可以通過演員的身體，戲劇的演繹方式，以及在海廢偶的創作上，大家做多些融會及再現。“今次我們選在旅遊塔公演，演出時間安排在日間，這都與平時的公演有所不同。我們通常在晚上睇戲，時間比較輕鬆，也有感覺。今次選在日間，希望觀眾在入場前看完演出後，大家外出感受海，特別對於海的想像，都是很浪漫，希望觀眾用身體一同感受體驗，大家或者會產生新的感受，這也是我們的一個計劃”。

反思餐檯的選擇

Nada作為演員及戲偶師，經過多次參與綵排後，對於大海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今次演出以淨灘收集的海洋廢物作為引子，每個人的生活選擇，都可以為大自然環境盡一分力，包含餐飲等。我們最容易接觸大海，本身來自大海的食物，例如紫菜、海帶、鮑參翅肚等，其實都是來自於海洋。特別我們生活在澳門，大家都會選擇食一些近岸的魚類，例如虱目魚乾、白飯魚等，這些本身都是魚苗，我們需要為牠們給予一個生長期。你也可以看到澳門在這一段時間進入休魚期，大海需要休養生息，人類有時卻變得貪婪，取之不盡吃着大海的資源，我們是否需要反思在餐檯的選擇呢？”

Nada也分享一些時裝方面的想法，這些都是環保的選擇。她認為，人其實可以少用塑膠，簡單食一餐飯，選購衣服，對於環保都有一定的影響，希望藉着今次的演出，重新帶回這些信念，讓更多人看清自己的力量，更好地做好環保工作。“我們在穿衣方面，特別選用了一些塑膠粒，這些都是纖維所溶解出來，相對地影響了大海的環境”。

談到與眾人創作海廢偶的趣事時，Nada指出，這些海廢偶都是從淨灘時拾回來，由演員負責製作。當我們在執拾一些物件，給予生命後，便會衍生更多的想像。從我們的海廢偶，以及演員的肢體演繹，這些都是海洋的生命想像力。澳門人本身很少接觸海洋，平時主要見沙灘，都是近海。我們只能從電視上認識海洋，特別是一些旅遊特輯，大家很難理解真正的海洋。之前，零距離的朋友在去年入校巡演，知道一些小朋友對於海洋都是較為陌生，部分人更怕水。人類對於海，本身有一種未知的想像，當中也存在恐懼。“希望海廢偶能打開人們對於海的想像，人本身是親水性，盼觀眾在巡演過後，更多地想像海洋的美好一面”。

想像海洋的美好一面

在影像及音效的創作部分，主要由Ray及Gary兩人負責，音樂部分用鍵盤和結他，KeyBoard會因應不同的場景，去演繹不同的音效。Ray表示，這主要根據演員當時的即興演出，調整不同的情緒，例如很激昂的，之後會相對用冷靜的音樂，或者是根據演員當下的演出。當然都是以觀眾的反饋為主，以此延伸出不同的演出效果。首先通過偶師的演繹，在腦海中構建不同情感的句子及旋律，迸出當刻的創作靈感。

《我們與海的距離》脫胎於第二十屆澳門城市藝穗節，今次移師至澳門旅遊塔四樓劇院公演，在創作空間上，與過往的演出模式有不同。戴碧筠總結，“最初選址在路環海邊會址，這是一間兩層高的平房，當時觀演關係親密，每一場觀眾只有十二人，有樂師、領航員及三個演員，與十二個觀眾互動。我們今次在旅遊塔四樓劇院，觀眾人數容納四百多人，可以感受人與表演者的距離有異，這是一個挑戰，也是一個機會。我們做即興演出，都是邀請觀眾分享當下的感受及故事，對於觀眾也是在考驗自己的膽量，在這麼多人面前，我們也可以看到這個主題從廣泛性，可以聯動更多人的感受。透過這一觀演關係，這麼多人互動，聽到真實的生命故事在舞台演出，我們因應舞台空間，加入了視覺元素，包括利用投影將海廢偶放大，整個氛圍感包含廣闊的觀眾席”。

戴碧筠希望在演出結束後，人們當看到海洋垃圾，心中會想像出有意思的藝術戲偶，這也是一個轉化的過程。“我們為了配合這個項目，每月持續做淨灘活動，召集各行業的義工，他們都是來自社會不同階層，讓他們體驗做更多環境保育。我們也會受學校，社會團體邀請，例如講座及淨灘，在五月有兩場的入校講座，這都會分享從藝術團體關注環境保育，再運用戲劇，音樂及其他元素做表演，大家所帶出來的信念，也會有兩場的淨灘活動給予青少年，其中一場給學校的義工隊，以及社區的團體義工，這都是五月安排，也是整個活動的延伸環節，今次演出的海廢偶，也會安排在觀光塔展覽，希望令人重新審視人類使用海洋資源的方式與生活，提醒人與自然的關係，以及個體的自主選擇每分每秒都直接影響海洋生命的持久性。